不是吧君子也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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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百五十、祖慈孙孝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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蝉声在槐叶间织网,兜住游丝般的暑热。


夏日暖迟迟的。


大堂前的门槛上,欧阳戎摸了摸放在膝盖上的琵琶。


被太阳晒得也有些烫手,明明也没弹几下。


幽静小院空荡许久,最近来了一只黑猫,时不时的光顾,也不知是哪户人家丢失的。


黑猫应该是把这座寂静院子当作了自己地盘,刚刚见面时,它在墙头迈着优雅猫步,棕褐色有些泛绿的眼瞳,有些警惕的倒映着今日携琵琶而来的欧阳戎。


不知是觉得这“不速之客”般的儒衫青年温润面善,还是刚刚他演奏的蹩脚琵琶有些催困。


黑猫懒洋洋的趴在秋千后方的东墙头,眼睑低垂,没有进院子,但也不算怕人。


它与西边门槛上坐着的欧阳戎,相隔一座院子。


燕六郎没过来前,一人一猫,安然相处。


“明府,洛阳那边来人,是胡夫中使,另外,听他悄悄说,他还带了谢姑娘的信来。”


燕六郎一副大嗓门。


惊起墙头打盹的黑猫,青瓦上霎时烙出一串梅花印。


燕六郎也没管这小野猫,一脸期待的看着欧阳戎:


“明府这些日子在等的,是不是就是胡中使,知道洛阳那边会派人来?”


欧阳戎没有回答,只是问:


“胡中使人呢?”


“在江州大堂,元长史在招待着,明府,这次胡中使来,应该是好消息,看他喜气洋洋的,公署里的同僚们都很兴奋,替你开心,上次双峰尖的事,看来没啥处罚。”


欧阳戎拍拍屁股站起身,抱着琵琶,路过燕六郎身边,走出院子。


“走吧,回江州大堂。”


“是,明府。”


燕六郎刚要转身跟随。


“珑玲——珑玲——”


走在前方的儒衫青年蓦然转身,回望院落。


燕六郎愣住,旋即也反应过来,这是一道特殊又熟悉的声响。


不过二人回头看去,却发现一根冰白玉簪子正躺在石桌上,刚刚逃跑的黑猫,再次返回,似是见欧阳戎、燕六郎离开准备重新入住,正跳上了桌,用爪子胡乱拂动冰白玉簪子。


“去去去,一边待着去。”


燕六郎察觉到后方明府的漆眸微黯,立马板脸上前,驱赶黑猫。


欧阳戎摆摆手:


“没事,让它住吧,也热闹些。”


他默默走去,取走了冰白玉簪子,转身离开。


燕六郎看了眼欧阳戎背影,老实跟上。


二人一起离开幽静小院,登上马车。


路上,燕六郎尝试寻找话题,活络气氛:


“明府,大白鱼呢,怎么没有看见?”


欧阳戎已经取下头上的木簪子,把那支阿母遗留的冰白玉簪子插在发鬓间,固定儒冠。


他低头正打量着一只罗盘,此罗盘挂在腰间,和谢令姜送他的书院玉佩一起佩戴。


此刻闻言,他放下罗盘,笑了笑说:


“那黑猫在,我就让它走远了点,别露面,现在应该还在星子湖里晃悠,晚上人少,会回来的。”


燕六郎下意识道:


“是怕它浮空游动,吓到黑猫和行人?”


欧阳戎一本正经的摇头:


“不,是怕它被吓到。”


燕六郎有些无言以对。


欧阳戎没有骗人,白鲟虽然神异,却有些怂,平日都怕见到陌生人,只是喜欢跟着他。


欧阳戎算是摸清楚它秉性。


说是神出鬼没。


但其实有时候是周围人多,它躲了起来,等到夜里无人的时候,再冒出来。


怂的一匹。


若不是偶尔见到易千秋等双峰尖大战的残兵败将,欧阳戎差点都忘了某只罪魁祸首的神话白蛟就是这白鲟变的。


太给蛟类丢人了。


欧阳戎摇摇头。


“对了,有张道长的消息吗?”


“还没。”


欧阳戎摸了摸隐隐有反应的罗盘,嘀咕:“应该是快了。”


燕六郎驾驶马车返回江州大堂,路上又瞧见明府在看着罗盘发呆,轻轻一叹。


“明府放心,张道长背后的龙虎山厉害着呢,说不定明天就带来了云梦剑泽消息。”


“嗯嗯。”


半个时辰后,回到江州大堂。


欧阳戎准备去正堂见胡夫。


走到一半,突然回头。


只见门口,有一道青年道士身影矗立,似是风尘仆仆赶来,被衙役拦在外面。


“张道长。”


“欧阳刺史。”


张时修无奈对左右衙役说:


“贫道就说认识你们刺史吧。”


欧阳戎暂时没有去正堂,立马带着张时修去往偏堂……


一炷香后,正堂内。


易千秋正如释重负的和元怀民一起,陪在胡夫身边。


“胡中使,洛阳那边怎么说?”


胡夫笑而不语,放下茶杯:


“等欧阳刺史来。”


易千秋只好暂时按捺下来。


她看了看门口侍立的燕六郎,有些奇怪,欧阳戎怎么还没来。


就在这时,欧阳戎身影出现在长廊上。


“欧阳刺史,你可算来了,咱家想死你了。”


只见,原本气定神闲喝茶的胡夫,“嗖”的一下站起身,比旁边的易千秋反应还要快,冲了出去,来到欧阳戎身边,立即抓向他的手。


易千秋、元怀民纷纷愣住。


似是没想到胡夫会这么肉麻,正在低头思索着什么的欧阳戎,也怔了下。


不过他反应很快,避开了胡夫抓来的手,只让后者抓住了他的袖口。


但还是让人感觉怪怪的。


虽然欧阳戎知道,这种执手礼,在神都洛阳那边很流行,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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