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吧君子也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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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百五十三、我欲因之梦吴越(第2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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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压制神话鼎剑的东西,必然也是神话之物。


在双峰尖大战前,所谓雷罚,似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,欧阳戎和双峰尖众人也是头一回见。


那一日的双峰尖,用崔浩的无奈话语说,也不知道是聚集了多少脏东西,当然,“死而复生”的崔浩和陶渊明,在某种意义上也是脏东西之一,是为天地所不容的,合该“天打雷劈”。


但他们降神而来,藏的好,不过却有宋嬷嬷、雪中烛、吴道子这些爱自爆的……


欧阳戎安静陪伴了会儿小家伙,才合上剑匣,他的目光,投向画中最后一物。


桌前寂静少顷,青年伸手取出了它。


将其放在面前桌上。


是一贯铜钱,被破旧的麻绳串着。


这是当初赵母、婶娘卖掉绣娘的钱。


也是云梦剑泽上一代女君给的,赵母、婶娘一直不舍得用,留到了现在。


根据那一日离别前婶娘道明的真相,她与赵母并不是缺钱或厌恶绣娘,才卖掉了绣娘,而且为了保护绣娘,怕绣娘被恪守礼法的族人灌猪笼……


从佛家因果上来说,绣娘和他的缘分,都受到了这一贯钱的影响。


所谓缘起性空。


这贯铜钱,就是一份缘起。


和云梦剑泽的缘起。


那么,按照佛理,以什么开始,那就要以什么结束。


欧阳戎默然片刻,从里屋衣架那边,取出了一根冰白玉簪子,一块本命玉佩,一把裙刀,还有一只罗盘。


这都是他随身携带之物。


铜制罗盘是用来沟通张时修和三清道派那边。


但眼下,张时修那边也帮不了他了,找不到云梦越女的线索。


欧阳戎把四物和这一贯钱都摆放在了一起,不时的抚摸一下。


眸子深邃。


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
窗外夜深人静,书桌前亮灯的俊朗青年,就这么宁静的端坐了一炷香。


他忽然把一贯钱与罗盘都放进了画中。


还有其它诸物,都小心翼翼的,一一放回。


桃花源图受魁星符控制,虽然每次启用都要消耗一些功德紫雾,但却简单便捷,不用和以前一样傻乎乎背琴了。


欧阳戎只留下了冰白玉簪子、裙刀和本命玉佩,起身走去,放在衣架边。


这是日常随身携带的。


另外,还有两筒灵墨和两页枯黄经书纸张,也留在了桌上。


没去看它们,欧阳戎当即闭目,进入功德塔。


塔内,福报钟已经沉寂许久。


欧阳戎目光投向小木鱼上方的青金色字体。


【功德:一千八百三十一】


上次兑换了一份价值四千功德的“带桃花的金色福报”,将他原本储存的功德值全部清零。


直到最近洛阳那边的好消息陆续传来,小木鱼的功德涨了一千有余。


至于多出的八百多功德,其中除了以往折翼渠、双峰尖、星子坊廉租房的零星反馈外,大部分都是“意外获得”。


这也是欧阳戎最近遇到的一件奇怪事:


大白天的,经常时不时的耳边响起一连串木鱼声。


瞧着不像是和洛阳那边离闲一行人有关系,而且每次功德增长,都是一两百的往上窜。


莫名之中,隐隐蕴含一点规律。


也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。


已经三四次了,到现在已经累计增长了小八百功德,但还没停歇的趋势,明天白天估计还会有……


反正肯定不是折翼渠、双峰尖等营造的稳定增长,因为已经计算上了。


欧阳戎略感疑惑。


难道是京城那边,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,小师妹和离闲一家还在正向反馈给他功德值?


思考良久,没有头绪,欧阳戎摇摇头。


反正能涨功德终归是好事,想不通就想不通吧,涨的功德是实打实的,不要白不要。


欧阳戎最后看了眼功德值,转身离开功德塔。


睁开眼,欧阳戎依旧坐在桌边。


他身子前倾,从笔架上挑出一根专门画符的狼毫笔。


深呼吸一口后,开始沾染灵墨,在经书枯黄纸张上画符。


是红黑符箓。


上次和离闲一行人分别前,欧阳戎用剩余的一筒灵墨画了一张红黑符箓。


并掺和着酒水,让离大郎吞下了。


用多了降神赦令,欧阳戎现在算是老手了。


那张红黑符箓先用了,反正也不是立马就消耗他三千功德值,留在离大郎肚子里先。


如同当初袁老天师的遗符一样。


若是离大郎他们遇到危险或紧急情况,配合上留在大郎身边的木制佛珠,算是一记令人出其不意的后手。


不过安全起见,欧阳戎得快些积累三千功德,不然到时候大郎隔空念口诀也是白搭。


这么一看,欧阳戎愈发好奇小木鱼最近时不时的两三百功德的增长了。


到底从何处来的,能否借之刷一波功德。


说起来,现在小师妹和容女史走了,他又少了个稳定刷功德的“受气包”。


欧阳戎沉默少顷,继续伏案画符。


约莫两盏茶后后,他释然后仰,松了口气。


一张红黑符箓,圆满完成。


喝了口凉茶,他取来剩下一张经书符纸,继续画符。


很快,如法炮制,又是一张红黑符箓完工。


欧阳戎把一张红黑符箓收入怀中,随身携带。


另一张红黑符箓塞进画卷,与诸多家当一起,安稳存放。


用绳索卷绕好画轴,欧阳戎抬起头,扫了一圈昏暗寂寥的书房。


原本打算再研究精进一下魁星符。


此刻,却动作顿住了。


有些兴致阑珊。


静坐之际,桌旁的窗户,轻轻“吱呀”一声,被从外“撞开”。


一条白鲟,散发白荧光,在夜风中轻轻摆尾,自窗外游入屋内。


又回来了。


“大白”环绕欧阳戎,雀跃的转了两圈。


欧阳戎借着桌上纸笔,画了一道魁星符,注入百余功德紫雾,投掷空中,喂给白鲟。


吃下魁星符,白鲟欢乐摆尾,形态愈发灵动了些,有些亲昵的撞了撞他手背。


欧阳戎吹灭孤灯,起身回屋。


经过衣柜时,听到某个小墨精的梦喃声:


“小戎子,护驾护驾,嗯?你小子拿本仙姑肚兜干嘛……”


欧阳戎瞬间停步,没去给爱踢被子的小墨精盖被褥,回到床榻,掀被躺下,又听到白毛小丫头在睡梦中呓语:


“绣娘姐姐快些回来,檀郎一直在原地履约等你……”


黑暗之中,青年支起上半身的背影默然了片刻。


伸出一只手,为白毛小丫头盖好被褥、塞回脚丫后,也躺下了。


这一夜。


欧阳戎做了一个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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