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座下第一走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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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3、湖底的呼唤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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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,对京城的读书人们而言,注定是个不眠之夜。


就在诸多文人意兴阑珊,忐忑不安地回到家中,准备入眠时。


一队队杀气腾腾的诏衙官差,叩开了他们的门。


“老爷,老爷,大事不好了,外头官差上门了!”陈府。


翰林院大学士陈正儒正在伏案读书,门外突兀有家仆惊恐奔来,一把推开门扇。


“什么?”


陈正儒豁然起身,不等他反应,就见外头官差已蜂拥而入,为首的,赫然是百户周仓。


这会笑吟吟道:


“陈学士,我们怀疑近期京中风向,与逆党有关,莫要令我等难做,还请跟我们回去一趟吧。”


陈正儒勃然变色,道:


“赵都安只区区六品,没有权力抓本官。”


周仓丢出一张逮捕凭票在他脸上,走近几步,笑容消失,道:


“大学士还不明白吗?请你过去的,不是赵大人,是陛下啊。”


陈正儒在脸色煞白,面露苦涩。


清算——没想到来的这样快。


……


某处宅院。


“砰!”如狼似虎的官差闯入。


许翰林刚睡下,这会披着衣服走出来,色厉内荏:


“我乃翰林……”


梨花堂今日值守的侯人猛一刀柄击出,许翰林登时眼前一黑,剧痛袭来,躬身如虾。


竟活活疼晕了过去。


“呸!废物,就这还敢对付我家大人?”


侯人猛索然无味,扭头狞声道:


“带走!”


……


类似的一幕,同时在许多地方发生。


相国府,书房内。


灯火通明。


鬓如反猬,眉似石棱,凌乱胡茬沿着两侧脸颊蔓延,与鬓角相交的李彦辅面无表情,端坐在方正大椅。


深如幽潭的眸子,死死盯着房中华丽针织地毯上,垂首而立,一副受训模样的“小阁老”。


“……事情经过,就是这样了。”


年近四十,五官阴柔,鼻梁较高,眼窝深陷的李应龙将今日之事叙述完毕,却不曾等到父亲的回应。


房间中,气氛沉闷的可怕。


桌上的沙漏缓缓流淌,落针可闻的气氛中。


这位志大才疏,年岁分明已不小,行事却仍显稚嫩的工部侍郎仿佛能听到细沙的流淌声。


沉默里。


终于,高坐正堂的相国党魁缓缓开口,只有两个字:“愚蠢。”


李彦辅脸上隐隐带着怒其不争:


“为父上次是否与你说过,要你忍让,莫要盯着一个酷吏?结果,你又是如何做的?”


李应龙不吭声。


李彦辅叹息一声,似有些疲惫:


“罢了,事已至此。若我所料不错,陛下既已知晓,借这個由头也好,千金买马骨也罢,总归,不会善罢甘休的,只怕陈正儒也要受到牵累,遭一次罪。”


略一停顿,他眯起眼睛,冷静吩咐:


“你明日上朝,自己寻个由头,称办事不力,请陛下罚你至少半年俸禄。哼,自罚总比陛下寻伱霉头好。”


李应龙猛地抬起头:


“父亲,儿子只略推动此事,想必查不到……”


“糊涂!”李彦辅面沉似水,“你莫非真以为,陛下年纪轻轻,猜不出你这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?”


李应龙张了张嘴,想要辩解。


这会,外头忽然有脚步声,继而是敲门声:


“老爷,宫里派了人过来,说是陛下听闻,您身体抱恙,故而来探望。”


屋内父子对视一眼。


“将人请到前厅。”李应龙说道。


俄顷,李应龙搀扶着气色不佳,咳嗽连连的当朝相国,来到前厅。


就见数名宦官等在那这里,为首的一个太监忙不迭起身:


“相国既病重,怎的还亲自出来,该我等前去探望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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