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座下第一走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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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9、人人都恨赵都安(5k)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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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春风,驱散了京城残余的寒气,天凤三年的春季悄然降临。


而在几场春雨过后,枯黄了一个冬天的树枝纷纷抽出嫩芽,而更早一步绽放的,是京城的桃花。


清晨,赵家。


赵都安盘膝坐在床铺上,上半身只简单披着一件单衣,伴随口鼻间的呼吸吐纳,隐约可见胸腹间隆起又平复。


“呼——”


当结束又一个大周天的吐纳,赵都安睁开双眼,感受着气海内充盈的气机,与浑身近乎使不完的精力,抬起手指摸了摸鼻子,看着鼻孔中渗出的鲜血,抽了抽嘴角:


“嗑药是大补哈……”


抽出手绢擦拭了鼻血,赵都安起身穿衣,对动不动飙血这件事已是适应了。


距离斩首庄孝成,又过去了一月,庄孝成死亡的后续影响还在持续扩散。


芸夕、吴伶、林月白等人,在经历了站队后,被以编外“影卫”的身份,派遣出去,继续与匡扶社残党斗争。


而赵都安则在女帝的安排下,开始正式进入皇族供奉的队伍,将女帝准备好的天材地宝吞服,打熬,消化药力。


逐步炼化为内力。


“想要快速冲破高品,便是令你气海的内力积蓄到足矣强行拓宽经脉的程度。这个过程中,可能会有点痛,你忍着点。”


女帝曾如此解释。


但事实上……


或许是当初“重铸道基”的缘故,赵都安经脉异常柔韧,疼痛倒是没多少,就是每天都觉得浑身鼓胀的难受,有种想发泄,又无从发泄的憋闷感。


而相对脆弱的鼻腔毛细血管就遭了殃,一天不出几次鼻血都不适应……


“我现在的内力浑厚程度,只怕已经到了神章境的极限。不知全力宣泄气机,能破多少层甲。”


赵都安穿衣梳洗完毕,用手绢擦着鼻子,不禁遐想。


虞国武夫检验气机的方法异常粗暴,便是以气机包裹武器,轰击障碍物,能穿透军中盔甲层数越多,代表内功越强。


不过按照贞宝的说法,他需要强行憋着,等积蓄到极限,再予以宣泄,否则容易浪费药力。


“应该差不多了吧,再憋下去,感觉都要炸了……”


摇了摇头,赵都安推门往外走,准备等饭后进宫问下海公公,到没到时候。


……


昨夜下了一场春雨,今早天空放晴,整个赵府建筑给细雨洗涤,阳光下闪耀金色。


赵都安走向饭厅路上,发现家中窗子上插了一排桃花枝,极为鲜艳动人。


饭厅内。


圆桌旁,赵盼褪去了冬日的袄子,换回了更凸显少女姿容的罗裙。


被她起名为“馒头”的京巴犬吐着舌头,摇着尾巴朝进门的赵都安摇尾乞怜。


桌上摆放好了早餐,当家主母尤金花也换回了她最喜欢的墨绿色长裙,袖口上卷,露出两截肉感的小臂。


这会正站在一只落地大瓷瓶旁,细心地将缀满了粉白花骨朵,还沾着水气的桃花枝栽进瓷瓶里。


“姨娘,今天怎么插了这么多花?”赵都安好奇询问。


尤金花转回身来,笑吟吟地看向继子:


“大郎莫是忘记日子了?今日迎春神,家家户户栽桃花。”


虞国是存在“四季神明”的,尤其以“春神”最受欢迎,每年桃花盛开的时节,再贫苦的家庭也会寻一簇初春的野花,插在家中窗子或花瓶里,据说谁家的花放一日夜不败,便是得了春神赐福,今岁顺遂……


“瞧我都忘了日子了。”赵都安也不尴尬。


不上班,不上学的,谁还刻意记得是哪天?


赵盼秋水般的眸子定定看着大哥,默默递过来一张带着幽香的手绢:


“大哥,你流鼻血了……”


“……哦哦,谢了。”


“……大哥,陛下是不是给你吃了补药了?”


“哪有……吃饭吃饭。”


赵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,早饭习惯地聊天,期间不可避免提到了青山来人的消息。


东海大青山一脉,前来下战书的小队,于昨日夜间抵京。


这件事寻常百姓并不关注,但在官宦权贵圈子内,却是立即传开。


“大哥见过那帮人了么?”赵盼翘起兰花指,特大家闺秀地小口喝鸡蛋羹。


赵都安摇了摇头:“没来得及呢。”


尤金花颦起眉头,忧心忡忡道:


“为娘听说,这次来的人里,就有去年佛道斗法那阵,给你大哥带兵抓的那个姓柴的什么人。”


“柴可樵。”


“没错,叫这个怪名字,听说好像更厉害了,不知会否找你大哥麻烦。”


赵都安单手端着一碗白米粥,吸溜入肚,淡淡道:


“姨娘放心,我不找他们麻烦,就算慈悲为怀了。好了,吃饱了,我进宫了。”


他放下碗筷,换上外袍走出饭厅,走过中庭时,恰好院中一株桃树上坠落一滴水滴。


赵都安手腕一转,屈指轻弹,水滴飘飘摇摇噗的一下如子弹般打入垂花门院墙。


“有进步。”他对比曾经海公公弹水滴的一幕,默默点头。


等他离开家门,赵伯捧着账册走过来,忽然注意到院墙异样,走过去,缓缓撅着屁股凑上去。


视线赫然透过墙壁上一个细细的小孔,看到了对面的景色。


……


……


赵都安熟门熟路进入皇宫,没有去打扰女帝,而是去了皇族供奉们所在的武功殿。


武功殿建在“武库”的前头,是皇城中极特殊的一片场所,所谓的“大内高手”,云集于此。


这里的太监地位超群,在天下人眼中,素来有冷酷狠厉,来无影去无踪,杀人不眨眼的刻板印象。


然而当赵都安溜溜达达,跨步进入院落时,沿途一名名大内供奉纷纷驻足,挤出笑容,热情招呼:


“少保大人,今日来的早啊。”


“见过少保。”


“少保大人来的可及时,这边刚给您冲泡好的碧螺春。”


“大人气色愈发不俗,修为有成啊。”


赵都安笑呵呵点头,由衷感慨民间的传言分明失真嘛,哪里来的冷酷血腥的供奉杀手?


明明是一群很热情,很好相处的同僚。


真的是,外界的刁民误解太多。


“海供奉起了么?”他朝内堂走去时,随口发问。


堂内,两名早到的太监起身,其中一人堆出谄媚笑容:


“海公公给陛下叫去了,眼下不在。”


说话的太监,生的尖嘴猴腮,有猢狲相,身穿淡红圆领的供奉褂子,头发藏在无翅乌纱内里,与赵都安年岁相仿,眼珠咕噜噜转动,是个长袖善舞的。


名为宋进喜,神章上品,距离世间只差一步。


而在他身后,同样起身行礼的另外一个,三十余岁的太监则不苟言笑,穿同色褂子,骨架较大,是个一板一眼的沉稳性格。


名为唐进忠,世间境供奉,武力强悍。


赵都安这段日子,在武功殿中习武,海公公懒散惯了,多数时候在武库那边打盹,安排两人照顾他。


按理说,赵都安算是这些供奉中“资历”最小的,该是“小师弟”的身份。


但皇族供奉终归不是师门,赵都安少保的身份不算什么,但“皇夫”的隐藏身份着实特殊。


供奉本就为皇室服务,说不准,再过几年赵都安也成了皇室。


故而,主仆之分,不能乱。


因此,赵都安在武功殿内,除了海公公外,所有供奉对他都恭敬谦卑,大有仆从的架势。


“陛下召去了?”赵都安眉毛一挑,进了内堂,先坐了下来,招呼两名“师兄”同座,才问道:


“莫非因为青山弟子的事?”


油腔滑调的宋进喜点头哈腰:


“少保猜测没错,今日一早,青山弟子就进宫面圣,呈送战书。”


更符合冷酷供奉人设的唐进忠也点头,沉声道:


“公公昔年曾赴约青山,相较陛下更熟悉此事,故而前往。”


赵都安端起碧螺春茶,眯眼道:


“听闻按传统,青山弟子过来,会在皇城中住一阵,与皇族供奉切磋,探讨武学?”


宋进喜点头,露出忧心忡忡的模样:


“说是探讨,实则还是较量。虽与陛下与武仙魁的比武无关,但却也是涉及皇家脸面的大事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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