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座下第一走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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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55、世子驾临(5k)(第2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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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君气的浑身颤抖,手中拐杖却好似有千金重。


恰在此刻,突然大门方向传来声音:“靖王世子殿下到!”


一声叫喊,打破剑拔弩张的气氛。


徐景隆来了?


赵都安愣了下,转身回望,看到一名身穿华服,肩头架着鹰隼,身后左右跟着大批仆从,容貌与靖王有六七分相似的青年,倨傲走来。


老熟人。


罔顾伦理,馋贞宝身子的“手下败犬”,靖王世子!


“参见世子殿下!”


沈家人率先反应过来,纷纷开口。


徐景隆大步走来,神气十足,面带笑容:


“不必多礼,本世子今日特来祭奠沈兄,也替家父探望老太君……只是看起来,来的不巧,呵,这不是小赵大人么,何时来了建宁府?本世子竟不知。”


呸……你不知道,我把灵堂棺材吃了……赵都安腹诽,讥讽道:


“自当初湖亭一别,我也对世子想念的紧。不过,这来祭奠,怎么两手空空?本官还买了贺礼呢。”


徐景隆笑容一滞。


他当然不是碰巧到来,而是从昨天,就一直盯着赵都安。


结果一大早,得知赵都安出城,连忙带人追了过来,哪里来得及买东西?


不过徐景隆反应快,拂袖不悦道:


“本世子与沈兄生前乃是好友,彼此情谊深重,送礼岂非玷污这份情谊?等等,你送的贺礼?”


他有点宕机。


“对啊,不然呢。”赵都安理直气壮。


徐景隆:“不是……”


“世子殿下来的正好,”老太君咳嗽了几声,打断两人,这位老妇人面容哀戚,当即将赵都安抓人的事说了一番。


徐景隆“大惊失色”,不悦道:


“赵大人这事做的不对吧,沈家历代出了多少公卿?何等门楣?岂是一区区漕帮泼皮三两句话,便可攀咬诋毁的?便是要查,也该有了铁证再抓人,岂有仅凭证词,就拿人的道理?”


赵都安看了这条败犬片刻,忽然走近了几分:


“世子的意思是?”


徐景隆怡然不惧:“还请赵大人回去吧,本世子在这里,不会放任你拿人。”


赵都安嘴角浮现古怪微笑:


“若我非要拿呢?你能拦我?就凭你这个手下败将?还是说,断水流就藏在四周?”


徐景隆面色微变:“这里是建成道,不是京师。”


“上次,你也说过类似的话,世子不记得了?”赵都安又凑近了几分。


徐景隆下意识朝后退后一步,然后才意识到露怯,心头恼火,干脆迈步拦在沈家人前,冷笑道:


“赵大人好大官威,好,你要拿人,就将本世子一同拿去最好。”


赵都安目光闪烁,正要开口,忽然门外又传来声音:


“漕运总督到!”


人群外围,匆匆套着官袍,一路骑马带着几名亲随抵达的宁则臣气喘吁吁进门。


看到灵堂中三方对峙的一幕,不禁头皮一阵发麻。


“宁总督?你怎么有空过来了?”赵都安笑了笑。


我为什么来,你心里没点数么……宁则臣不想说话。


他孤身在建宁府如一根钉子,钉在这,之所以能屹立不倒,持续推进新政,全靠他一身胆气以及灵活的应变。


作为一名“实干能臣”,宁总督没有朝堂大儒的所谓风骨,也不介意恰当的时候,为了达到目的而“同流合污”,适当忍让妥协。


只有那些袖手空谈的无用清流,才会天真地以为,只要武力足够强,或有大义,就能解决地方问题。


而唯有实干家才明白,与复杂局势正确的相处方法。


“宁总督来的正好,”徐景隆嘴角上翘:


“赵大人说,你妻女被漕帮贺小楼派人绑架,还说是沈家主谋,可有此事?”


宁则臣沉默了下,说道:


“尚未查明,沈家或有疑点。”


老太君眯着眼睛,道:


“所以,总督也是来抓我儿去狱中审问的?”


宁则臣摇头道:“尚未查明,自当慎重,岂可胡乱抓人。”


说完,他转身朝赵都安拱手,歉然道:


“使君昨日初到建宁府,得知我妻女受难,一时义愤,怀秉公之心,欲与沈家主问询,乃是一片公心,只是其间或有误会……此处,终归是二公子灵堂,还望使君给宁某人个面子……”


钱可柔不乐意了:“你这人不识好歹,我家大人……”


“小柔。”


赵都安打断她,笑了笑,环视沈家与靖王府众人,道:


“既有总督求情,今日便暂且算了,不过……涉及要案,宁总督识大体,顾大局,或不愿深究。但本官会查下去,在此期间,望沈家主不要离开建宁府,供随时传唤。”


顿了顿,他忽然走到徐景隆面前,二人贴的很近,看似给他掸去肩膀灰尘,嘴唇贴着世子耳旁轻声道:


“我知道,指示贺小楼的,是靖王府,对吧?”


徐景隆眼皮跳动了下,镇定自若:


“赵大人的想象力,一如既往的惊人。”


赵都安哈哈一笑,转身挥手:“我们走!”


旋即,率领一群手下浩浩荡荡离开。


老太君闭上眼睛,深深吸了口气,平静说道:


“你们也去收拾下宅子吧。”


“是。”


沈家人应声离开,竟是一个都没留下。


徐景隆见状,支开手下:“你们也去送一送赵都安。”


等灵堂外只剩下老太君与徐景隆一行。


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用灰色的眼珠盯着世子,说道:


“事情是靖王府做的吧。”


徐景隆诧异道:“老太君何出此言?”


老妇人冷哼一声,幽幽道:


“整个建宁府,能指派贺小楼做动这种事的,除了我沈家,便只有靖王爷。”


徐景隆笑了笑:


“随老太君怎么想,此事与王府无关。不过……其实,是谁做的,根本也不重要,不是么?


哪怕没有这件事,赵都安同样会找别的由头,借题发挥。您也该看出来了,此人这次过来,就没打算与我们好好相处,不是他死,就是我们亡啊。”


老太君说道:“王爷想说什么?”


徐景隆认真道:


“家父的意思是,沈家若无力对郎赵贼,我靖王府可提供一臂之力。”


老太君沉吟片刻,转身往灵堂内走:“替老身谢过王爷了,此事我沈家可自行解决。”


靖王府的帮助,岂是能白白拿的?


徐景隆也不着急,笑着道:


“也好,不过王府的大门,随时为沈家敞开,什么时候需要帮助,送个信就好。”


顿了顿,他补充道:“那个赵都安,不是个好对付的。”


老太君闭着眼睛,面朝棺椁与香烛,单手合十,平静道:“不劳世子费心。”


哼……老东西不见棺材不落泪……徐景隆摇了摇头,转身离去。


只剩下灵堂白灯笼飘摇。


……


……


赵都安一行离开沈家宅子,朝城中返回。


乘坐的马车内,菩萨被挤了出去,宁总督坐在车厢中,看着托腮走神的赵都安,欲言又止:“使君……”


“宁总督不必多言,我明白,你也是一片苦心。”赵都安摆摆手,并不在意。


“……使君在想什么?”宁则臣问。


赵都安幽幽说道:


“我在想,沈家什么时候会派人来杀我,会怎么杀我。”


宁则臣愣了下:“不会吧,使君可是陛下身前红人,他们岂敢……”


赵都安摇了摇头,眼神含笑地看向这位总督:


“要不要打个赌?”


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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