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座下第一走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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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2、囚徒困境,三日博弈,传旨放人(5k)(第2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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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阎等人面面相觑。


“督公,怎么办?”一名缉司问。


马阎无奈地揉着眉心,没好气道:“随他折腾吧。”


……


……


当夜,赵都安在梨花堂后的卧室“睡下”。


次日,清晨。


是个艳阳天,阳光洒满了庭院。


赵都安天刚亮,就在阳光最好的院落中央练拳。


这副身体没法修行,但身为傀儡,基本的底子还是有的。


赵都安估摸了下,约莫等同于凡胎境。


不过他练拳的目的不在于强身健体,而在于均匀地晒太阳。


“太阳能充电可还行……昨晚忙了太久,今早差点能量耗尽起不来……”


赵都安沐浴阳光,感受着冰冷麻木的身体一点点暖和起来,嘴角抽搐。


很快,锦衣们陆续到来,而后按他的吩咐,出去抓人。


同时,钱可柔也送来了朝堂上的最新情报:


昨日,以袁立为首的大群言官进宫面圣,女帝以闭关修行为由避而不见。


今日早朝,袁立率领近半数朝臣,金銮殿上向女帝施压,弹劾诏衙,弹劾新缉司的奏折雪片一般,几乎淹没了御前桌案。


不止如此。


以国子监学子为首的国子监读书人们更是舆论大哗,疯狂调教,怒斥诏衙无实证抓人,乃是在有意动摇朝堂。


更有人认为,针对清流党的肃清,乃是反王的毒计,陛下被蒙蔽、欺骗云云。


“大人,如今外头许多人都在议论,有人将咱们称之为国贼呢。”


郑老九走过来,递上邸报,眉目担忧。


赵都安晒着太阳,不满地挥手让老郑挪开一点,别挡着阳光,才道:


“不过些许风霜,跳梁小丑,不必理会。”


然而没过一个时辰,郑老九就跑了回来,焦急道:


“大人,不好了,散朝后,数十名官员带着一二百名嫌犯家属一起来诏衙了,闹着要咱们给个说法,督公躲起来了,如今这帮人奔着咱们来了。”


躺在椅子里做日光浴的赵都安睁开眼睛,好奇问:


“都是空手来的?”


“啊?”


“我是说,没带点礼品什么的?贿赂本官放人?”


“……”郑老九噎了下,苦笑道:


“自从赵大人去年做了那档子事后,他们就不敢行贿放人了。”


哦,是了,上次我抓人骗他们行贿,然后用行贿罪把人扣了……赵都安叹息一声,这帮人不好骗啊。


罪过罪过。


什么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?就是这个道理了……


“那就派人拦在外头,谁敢硬闯就打。”赵都安不高兴地挥手,在椅子上给自己换了个面。


一群官员在外头扛了一个上午,死活没进来,只好退去。


然而下午的时候,赵都安被院墙外头嘈杂的骂声吵醒了。


“外头什么人吵吵闹闹?”赵都安没好气地喊。


这次轮到钱可柔小跑进来,小秘书鼓着腮,生着闷气:


“大人,是国子监的学子,还有一些读书人,对了,囚犯家属也没走。


这帮读书人正在骂咱们呢。还有很多百姓围观。声势太大,督公又躲起来了,没人敢强行去驱赶。”


所有人都知道,如今整座朝堂,整个京城无数目光隔空盯着小小的梨花堂。


政治倾轧之下,连诏衙的活阎王们都害怕了,愣是不敢冒头,生怕等尘埃落定后,被当做平息风波的牺牲品。


“……”赵都安叹息一声:“算了,不必理会,老规矩,谁敢往里闯就打。”


若在平时,他直接派人出去暴力驱赶即可。


但正所谓人言可畏,赵都安的目的是肃清内奸,而不是将读书人群体推到反贼那边。


出一口恶气,狠揍一群读书人很简单。


但却会在这个节骨眼,让女帝的名声变差,不利于平叛。


赵都安觉得,自己可以为了贞宝稍稍委屈一点,暂且不搭理这群叫嚣的书生。


“他强任他强,清风拂山岗,他横由他横,明月照大江。”


……


然而,见他不理会,院墙外头的骂声越来越大。


赵都安被吵的睡不着,索性出门,戴了顶帽子和面巾,带着几个亲信,从其他堂口后门溜出去,绕出衙门,藏在围观的百姓里,看热闹。


只见梨花堂外头,一大群读书人面红耳赤,骂的风流倜傥,酣畅淋漓,舌灿莲花,争奇斗艳,不时爆出佳句,引得满堂彩。


“好!”


赵都安藏在人群里,拍手叫好,啧啧称奇道:


“不愧是读圣贤书的,骂人的花样这么多,还怪好听的,不过这帮人究竟是在骂我这个国贼,还是当众表演文采呢?”


钱可柔跟在旁边,换了一身罗裙,愤愤不平道:


“这帮读书人精明的很,一个个口口声声是为国除贼,实际上,不还是知道整个朝堂看着这里,所以借机扬名?


大人呐,清流党本身就和读书人走的极近,多少门生故旧在里头,袁公在读书人心中又是何等尊崇?您如今和清流党斗,可算把城里读书人都得罪死了。”


赵都安嘀咕道:


“说得好像我以前招他们待见一样……诶?这帮人怎么往里扔砖头了?!”


只见有书生骂的不过瘾,不知从哪里捡来砖头,抡起胳膊,丢进了院墙里头。


而后,众人仿佛被点醒了:


官差拦着不让进,按我直接扔东西总拦不住吧?


很快,越来越多人捡来砖头往里扔,甚至有读书人吆喝同窗,不知从哪里拉来一牛车砖头,众学子撸起袖子开扔。


看的钱可柔、侯人猛几个人眼皮直跳。


赵都安却背着手,笑呵呵道:


“等晚一些去收拾下,正好衙门里垂花门年久失修,这回有砖头修房子了。”


……


傍晚时分,骂累了的读书人们终于散去,而经此一闹,整个京城几乎所有人都得知:


诏衙里出了个接替赵阎王位子的新官差,许是怕人记恨,脸上带着面具。


上任一天,就得罪了半座朝堂,和袁青衣对上了,引得无数学子仇视。


而相比于闹剧一般的民间乐子,朝堂上的气氛则沉重肃杀。


朝中大臣们不蠢,都明白那白脸缉司代表的,乃是女帝的意志。


本质上,这是女帝与以袁立为首的清流党的博弈。


内奸是否存在?自然存在。


但内奸有哪些人?


袁立是否也有问题?无人知道答案。


而之所以这一天,始终没有真正的大人物下场,就是因为,所有人都在等。


在等一个答案。


等诏狱中,那些被捕的官员们的供词,等女帝对袁立最终的一个态度。


而极少有人知道,就在这个深夜,一份大审讯的最终供状,悄然从诏狱送入深宫。


当夜,御书房灯火通明。


……


时间来到了第三天。


赵都安如同没事人一样,依旧早上点卯,然后搬了椅子在院子里晒太阳。


今日的院墙外头异常安静。


没有官员来要人,也没有读书人来怒骂国贼。


赵都安躺在椅子里,手指轻轻敲击扶手,阳光穿过梨树的枝杈,光斑打在他的衣袍一角。


终于,皇宫中今日的朝会在延迟了足足一个时辰后,终于散朝。


坐在梨花堂内的赵都安也等到了女帝的最终答案。


“大人,白马司监孙司监来了。”钱可柔小跑过来,低声道:


“从宫里来的,孙司监今日入宫主持了早朝。”


赵都安睁开眼睛,坐了起来,起身露出微笑:


“请。”


少顷。


院外一道穿着宦官蟒袍的老者身影缓缓而来,老司监孙莲英恢复了掌印太监的打扮。


身后跟着几名宫中太监随从。


莫愁不在京城,孙莲英作为女帝最信任的下属之一,如今便代表着女帝。


“下官恭迎孙司监。”赵都安拱手道。


孙莲英走来,在他面前站定,满是皱纹的脸上,睿智的眸子深深凝视着他,说道:


“传陛下旨意,诏狱中无辜官员悉数释放。”


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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