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嫁的权臣捂不热,重生后我不追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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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8章 三世所求,只为守护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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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两人是要去得月楼用膳,可行至途中,有侍卫请示,顾辞不得不先送念兮回府,自己去忙政务不提。


自从方鸿禧事件后,念兮便将翠莲接进府上。如今她也与杏月、兰芝两个一样,成了念兮的婢女。


三人坐在另一辆马车上。


她来念兮身边时日短,并不大识的顾辞,是以问杏月道,“小姐与那位郎君相好吗?”


翠莲毕竟庄户出身,很多时候讲话都过于直白,这话一问出口,便遭到兰芝白眼,“乱言。”


杏月稳重些,给她解惑道,“那是顾郎君,先前出征在外,是以你没在小姐身边见过。”


杏月话说得隐晦,但总归意思明了,大小姐与这位顾郎君很亲密。


可若这样的话,裴大人怎么办?


等马车回了温府,翠莲觑着没人的时候,偷偷问念兮,“小姐,你要嫁给那位顾郎君了吗?”


她一片赤诚,打定主意这辈子就跟在小姐身边,又学不来那些文绉绉的讲话,索性念兮也喜欢她的直来直去,便也由她去了。


念兮见翠莲眼巴巴看着自己,非得要一个答案似的,不由笑问,“怎么了?”


翠莲这会儿倒犹豫起来,低着头双手擎着衣角半日不语,许久才嗫嚅道,“我是觉得裴大人……也很好。”


“小姐不知道,先前我那不做人的夫家还找过我,连着我娘家人一起威胁我要报官,说是要告小姐逼良为婢,他们像是找了什么叫尚书大官做靠山,嚣张得很。”


念兮问,“你怎从未告诉我?”


“是裴大人不许告诉您,他私下里解决了,那时候小学堂正筹建,他说别叫您知道了烦心。”


“其实裴大人做了好些事。”翠莲轻叹一声,这才仰起头,“因为我是偷跑出来,村里对婆娘都看得紧,尤其是那些爱打人的,有逃出来的姊妹说,镇子上有官老爷帮她们。”


“裴大人那么大的官,还能顾及到我们这些镇子上的女人,我私心想着,其实都是为了小姐。”


“小姐,翠莲是一心只向着您的,您喜欢谁都好,那位顾郎君也很好,只是裴大人他……他什么都不说……”


念兮唇角的笑意慢慢凝固,她明明什么也没说,却无端叫人感到难过。


“我知晓了,你出去吧。”


许是白日里听了翠莲的话,这夜念兮睡得很不安生。


梦里头,她又见到垂死的自己,眼睁睁望着大门的方向,却至死都没有等到她想看到的归人。


她充满遗憾地死了。


死在了一日中最黯淡的黎明之前。


斗转星移。


她孤魂野鬼一般飘到一处庙宇,看到跪在佛前的裴俭,清癯消瘦,华发暗生。


佛祖无悲无喜,慈眉善目,俯瞰众生。


裴俭深深拜伏下去,也不知过了多久,才走出一位白髯垂胸的高僧。


“大师曾言我官星太炽,子嗣缘浅。”


他的声音嘶哑断续,像是伤心入骨,语带哽咽,“我以为给她一个孩子,会叫她欢心一些。却未曾想给她遭来杀机。”


一滴泪落在蒲团上。


长久的停顿后,他方才继续道,“佛说,‘一切众生,从无始际,由有种种恩爱贪欲,故有轮回。’我自己造下的业障,自食其果理所应当。可是我的妻子何其无辜。”


他的气息有刹那间的凝滞,又或是心痛到难以言表,缓了口气,又听他低声说道,“求大师使她再入轮回。”


“叫我再看看她,一眼也好……哪怕她不肯理我也不要紧,只要她开心快活,叫我守着她……”


他越说声音越低,泪眼婆娑,终至无声嚎啕。


他欠了她一份情。


祈求佛祖在上,叫他偿还了可好?


他的念兮,不该那般凄凄的死去。


大师叹了口气,“世间因果,皆有缘法,不可强求。”


“求大师成全。”


“此为逆天之行,必有巨大反噬。”


裴俭深深跪伏,“诸般业障加身,俭在所不辞。”


时空再转。


这一回念兮坐在马车上,听到裴俭不断向下吩咐指令,几波人都领命离去。原来陛下薨逝,新皇太子要在灵前继位了。


裴俭的面容略有疲惫,却难掩神采奕奕。


直到府里来奔丧的下人告知,“夫人亡故了。”


她看到裴俭不可置信的愣住,随即一口黑血喷出,直直倒了下去。


……


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,白茫茫的一片,似空似幻。


念兮茫然地在天地之间徘徊。


原来,裴俭是这么死的。


原来,她是这样重生。


她如幽灵一般不知飘荡了多久,却始终走不出这片迷雾,直到耳际传来流水叮咚,有清脆鸟鸣自迷蒙中响起,她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。


她说,“这风筝放不上去,你能帮我吗?”


一滴泪垂下。


念兮感到一股大力袭来,她猛地从睡梦中苏醒。


都梦见了什么?


她半点也记不起来。


只是胸口怅然若失,仿佛在梦里痛得厉害。


……


念兮每日的生活依旧,热闹,快活。


顾辞是最贴心的一个。


因北梁骑兵暂无力南下,北境战事暂缓,他有大把的时间陪伴念兮,仿佛又回到去岁夏日,他们一道游山玩水,亲密无间。


大哥温清珩已经数次抗议,不许顾辞再来家中,“因为他,阿娘成日里逼着我出去相看,我整日在衙门里累死累活,回府都不能消停。你明日不许来了,听到没有?!”


彼时顾辞正在给念兮剥荔枝。


也不知他那双大手怎么生的,剥出来的荔枝珠圆玉润,连外面那层薄薄的皮都不破,若是换了念兮,总要剥得汁水四溅,丑陋不堪。


对此温清珩嗤之以鼻,都不觉得妹妹可亲了,“你就是会使唤人。”


念兮眨着一双杏眼,一脸无辜,“我哪里使唤人了?”


顾辞如今气人也很有一套,他将剥好的荔枝放进玉盏里,又擎了颗葡萄,慢条斯理的去皮,“对啊,念儿哪里使唤人了,是我自愿的。”


他凑近跟念兮说小话,“他这是想献殷勤没有人,心中羡慕。”


说是小话,那声音大的杏月几个都听到了。


温清珩气得手抖,“我,你……给我等着。”


大哥素来嘴皮子是不占优势的,半日也没撂出什么狠话。


念兮将顾辞剥好的荔枝、葡萄递到温清珩面前,“大哥,都给你吃。”


温清珩愤而离席。


念兮和顾辞两个淘气鬼相视一笑。


日子就这么幽幽过去。


夏日秋来,也到了文淑公主出降的日子。


公主大婚,排场自不必说。


萧南夕从宫中发嫁,雕金镂花的十六台大轿,在火树银花不夜天的朱雀大街,轰动了整个京城。


念兮看到萧南夕含羞带笑的眉眼,即便是跳脱的文淑公主,盖头下,也是新嫁娘对幸福生活满满的向往。


恍惚间,她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的自己,也是这般忐忑而期冀,坐上喜轿,去开启另一段人生。


公主府张灯结彩,雕梁画栋,青庐里红绸满目,喜气洋洋。


一对新人三拜九叩首,晏清因太过紧张,武功高手的他,竟同手同脚,遭来哄堂大笑。


念兮看到公主从喜服下面伸出小脚,狠狠踩了晏清一脚,晏清素来冷面无情,这会儿竟也笑得合不拢嘴,看得有些憨傻。


喝彩欢呼鼓掌声不绝。


齐齐将一对新人送去洞房。


这样的圆满,念兮心里很为公主高兴。


顾辞低头看她,轻轻替她抹去眼角的泪,柔声问道,“怎么哭了?”


念兮说,“欢喜太过了。”


顾辞目光隐隐有怜惜划过,他笑着轻点她的鼻头,“念儿也会有的。”


不等念兮说话,一旁的王慕宜发出“咦”的一声:


“你俩肉麻不肉麻,我鸡皮疙瘩都长出来了,能不能对我这个好不容易出了月子的可怜人友好一点。”


那些伤感的情绪随风而散。


念兮笑着伸出细白手指,在王慕宜猝不及防之下,点了下她的鼻头,“咦~世子难道不这么对表姐吗?”


连那声“咦~”都学的惟妙惟肖。


顾辞在身后笑道,“大约是的,回头我与平阳侯世子提一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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