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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的剪辑师，可以让电影更加流畅、紧凑。
能和老谋子合作，想必不会差。
“杜姐好。”
李洛也不摆什么架子，客客气气地和对方握手：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工作而已。”
杜瑗看了看那张帅脸，随即笑着松开手：“闻名不如见面，你本人看起来比电视上还要更加帅气，自己找个椅子吧，别客气。”
李洛倒是没坐，直接冲宁昊打了个眼色。
后者会意，连忙招呼着杜瑗将已经剪好的部分播放给老板观看。
在专业显示器中。
很快出现疯狂的石头的画面。
李洛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，有一口没一口抽着烟。
等到烟头踩灭后。
他更是双手抱胸，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屏幕。
在这番姿态的带动下，整个剪辑室都陷入安静，只有音响不断发出电影的声响，宁昊是一根接着一根，时而看向屏幕，时而看向李洛。
整个人的心情忐忑之极。
拿了学弟的四百万，更别提还关系到接下来的一千万。
自然紧张无比。
生怕李洛有一丝不满意的地方。
看着眼前不断变幻的画面，李洛心里是再满意不过，和自己记忆中的疯狂的石头已经有八九成相像，没有出现偏差，他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。
而且在某些方面，比原版来得更加出彩。
毕竟多出来一百万的制作经费。
这些钱。
可不是白花的！
等到画面在屏幕上定格，这里几个人齐刷刷看向李洛。
“精剪什么时候完成？”
想了想，李洛看向宁昊：“给个具体时间。”
“明天中午之前。”
没带任何犹豫，宁昊挠下不少的头皮屑：“本来就是打算完成精剪之后休息几天时间，等过完年了，再着手忙活其它工作。”
像他刚才所说的调色、特效、添加字幕之类的。
都算是其中。
将一切都忙完，才算是一部成品电影。
给出预计时间。
宁昊眼巴巴地看着李洛，万分期待着他的评价，其实来到现在这个阶段，电影卖不卖座并不好说，这个完全需要看市场反应。
很多好电影，都卖不上好票房。
但是不是好片。
业内人士其实已经能做出大概的判断。
“不错，我打个电话。”
在宁昊欣喜的表情中，李洛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打出去。
嘟嘟两声嗡鸣后。
电话接通。
“李洛。”
爽朗的声音在手机对面响起，听起来再热情不过：“是不是要找你于东哥出去喝酒，我猜你也快回到京城了！”
作为接下来的合作伙伴，能不热情嘛！
其实刚开始找李洛表示要入伙，于东是抱着赌一把的念头。
成也罢、输也罢。
都能接受。
就当做是试试水。
可那天在高尔夫球场看到李洛的剧本和分镜图后，于东对怒火这个项目再看好不过，别人都觉得李洛是飘了，可他从那一张张手稿中能看出。
这个家伙，是一点也没飘。
极其的稳扎稳打。
为此，对项目的信心也是大涨。
有此热情。
一点也不为过。
“喝酒晚点再说。”
李洛看向屏幕中黄勃拿着面包定格下来的画面，对着电话说道：“明天不是跟你谈合约嘛，还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聊聊。”
“能不能再腾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给我？”
“两个小时？”
于东笑了笑，话语再干脆不过：“倒是没问题，具体什么事情？我好有个准备。”
“你的老本行，发行！”
李洛一点也不含糊，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：“我投资的那部电影已经完成初步精剪，第一个就想到于东哥，有没有兴趣抽时间看看？”
冲着对方站出来支持自己的怒火，这笔钱李洛就想让他来赚。
自己做事情，一向是有来有往。
一点也不含糊。
当然了，机会给出去。
能不能看出成色，就看对方眼力如何。
听到李洛这句话。
于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熟人之间的消息他当然有关注，也知道李洛那部小成本电影在十一月中旬于山城开机，不过具体什么时候杀青，他倒不清楚。
可现在才两个半月的时间，就跟自己说精剪得差不多了。
换成别人。
拍都没拍完呢！
这特么。
怎么跟闹着玩一样！！！
“疯疯狂的石头？”
于东想了想，总算记起来这个奇奇怪怪的名字。
“没错。”
李洛回应道。
“行。”
于东没多想，很干脆地给出答复：“明天下午两点钟，我在公司恭候大驾！”
甭管电影质量怎么样。
这点面子。
自己还是要给的。
“明天见。”
李洛回了一句，随即挂断电话。
“伯纳于东。”
抛了抛诺基亚，他笑着看向宁昊：“电影完成得非常棒，至少我很喜欢，抓紧时间吧，希望明天我们的作品也能让发行方满意。”
电影拍完。
还要面临发行的问题。
想要自己跟一家家电影院，一条条院线对接也不是不可以，不过极大概率是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你。
至于找专业发行公司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。
有很多小制作。
连大发行公司的部门经理都见不到。
越是大公司就越有经营压力，资源和精力就这么多，凭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，而不去运作一些看起来更加靠谱的项目。
而小公司的话，往往很难争夺到有利的档期和排片。
这直接影响到票房成绩。
所以电影拍完后。
发行这件事，就一直挂在宁昊的心上。
没想到现在李洛随手一个电话，就约到伯纳老大的时间，让自己得到展示的机会。
“洛哥你放心。”
宁昊兴奋得连连点头，咬牙切齿地拍打胸口道：“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，我保证将现阶段的成片，尽可能完善地拿出来。”
顾不得闲聊些什么，他气势汹汹地坐在电脑旁边。
对着监制师点头示意开始。
和林月对视一眼。
李洛也专注地看向不断闪动的屏幕。
剪辑工作他还是非常好奇的，也是必须要予以学习的，虽然现在宁昊腾不出空跟自己解释太多，可李洛还是看得出来剪辑就是一门舍弃的艺术。
成片也就一个多小时。
但是拍摄下来的素材却是数以倍之。
能留下来的，基本上都是拍摄当时觉得满意的镜头。
现在他们需要做的，就是将这些当时觉得满意的素材不断丢弃，直至精炼成为一部流畅的电影。
比较简单那一趴，是粗剪。
来到精剪时，就需要再一次浓缩。
对宁昊这个创造者而言，无疑是相当于在他身上割肉。
每个镜头他都想留下来。
都不忍心抛掉。
剪辑师在这个时候，就是起到一个旁观者的作用。
该删就删，该剪就剪。
毫不留情。
当然在这之前也需要和导演沟通清楚，为此剪辑室不时响起一阵激烈的讨论。
热闹得跟什么似的。
又待了一个多小时，李洛招呼着林月悄然离开。
留下将要彻夜不眠的两个家伙。
第二天清晨。
李洛迷迷糊糊睁开眼。
暖气烘得浑身都懒洋洋的，这种感觉让人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。
结束完忙碌的拍摄工作，回到什刹海旁边的家中。
这静谧的感觉。
让精力旺盛如他，也忍不住想多睡一会。
可是那梦中的小滋味。
愣是让李洛禁不住地醒过来。
不对！
眼睛迅速恢复清明。
不是梦！！！
那种被不断裹旋的感觉，随着自己意识变得清醒，酥酥麻麻地蔓延全身。
“嘶~”
忍不住倒吸一口气。
他愣愣地看向在大冬天里面，正在可劲地吸溜着冰棍的林月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到对方身上，细腻的肌肤仿佛闪耀出一层温润的光泽，耳侧的缕缕发丝被染得金灿灿的，犹如一条条金丝。
巨大的雷子，正随着林月的动作前后摇曳。
晃得李洛有些眼晕。
“醒啦~”
林月注意到他的动静，随即将嘴松开，又将冰棍贴到脸颊上，露出一个极为妩媚的笑容：“祝你杀青快乐，本姑娘送上叫醒服务。”
“怎么样，李总满意吗？”
阳光落到那张俏丽的脸蛋上。
笑得再灿烂不过。
“咔嚓！”
李洛麻利地拿起放在床头的相机，瞬间就将这一幕给定格下来。
“继续.”
又随手把相机扔到一边，他眼神发飘地看向天花板：“咱们今天要做什么事情来着？”
“和黄勃签约。”
“去伯纳洽谈电影合约以及发行事宜，然后我回闽省。”
“快点。”
“不许你偷懒，我嘴都酸了~”
林月含糊不清的声音接连响起，看到李洛摆出一副装睡的样子，她恶狠狠地在冰棍上方打了个旋，再对着这家伙的大腿内侧使劲一掐！
在一声痛并快乐的惊呼后，女人被狠狠镇压。
冬日的清晨，彻底变得鲜活。
和于东一样。
自己同样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放假可言。
在别人陆续回家过年的时候。
切诺基和帕萨特一起，一前一后开往798小红楼，临近年关的缘故，就连道路上的车辆都变得少了许多，算得上是一路畅通无阻。
轮毂开进砂石地面，缓缓停下来。
“嘭~”
关上车门，林月揉了揉酸胀的大腿，将注意力放在停到旁边的切诺基身上。
“怎么了？”
李洛精神抖擞地甩上车门，摇晃着车钥匙。
“换一辆吧！”
双手插进兜里，林月皱着眉毛对切诺基的轮胎蹬了蹬：“好几年了吧，在家里经常一放就是好几个月，看起来挺旧的，也不适合你身份。”
本来就是二手车，看起来新就见鬼了。
不过李洛保养得不错。
也不至于跌份。
好歹也是一辆几十万的豪华SUV。
“我有个屁的身份。”
乐呵呵地一脚踢飞碎石子，李洛慢慢悠悠晃过前院：“先凑合着开，有些事情不急在一时，只要时间到了，东西自然是不会缺的。”
“以后等我阔起来了，本大爷给你买辆劳斯莱斯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林月顿时忍不住放声大笑。
连台百万级的车都不舍得换，现在居然说要送自己一辆千万级的顶级豪车。
这家伙。
就会哄人开心。
笑着摇了摇头，她忍着酸胀跟上李洛的步伐：“那我可就记在心上了，车不舍买，钱总要舍得捐吧，这可不是跟你在开玩笑。”
“就捐个五六十万吧，可以抵消一些税款。”
“捐给红”
“不！”
李洛立马打断她的话，摇着头说道：“别乱捐，要猛火烧一个灶，等过段时间我联系朝阳分局的人，再给英烈基金会捐个六十万。”
与其捐给对方说的那个基金会，李洛宁愿拿去夜总会扶贫。
其实就应该猛火烧灶。
东一下、西一下的，只会哪个炕都烧不热。
有没有好处暂且不管它。
至少把钱捐给帽子叔叔，自己心里面也疼快一些。
“OK，你说了算。”
林月费劲地走上台阶，又忍不住说道：“真的不换车？也可以抵掉部分税款，而且养车费用都可以划为公司支出，说实话挺划算的。”
“不换。”
李洛很干脆地摇头，按动密码锁打开公司玻璃门。
公司账户里面，钱确实是不少。
可那都是用来生钱的。
现在要么不换，要换少说也得是两百多万的车，那玩意只要轮胎一落地就开始贬值，怎么算都吃亏。
员工们全都放假了，现在公司里安安静静的。
走路都带着回音。
“要帮忙吗？”
李洛冷不丁地看了林月一眼。
“什么忙？”
后者面露不解。
还没等女人反应过来，李洛就迅速给对方来了个公主抱，在林大经理的尖叫声中腾腾跑上二楼。
两人的笑声，也瞬间打破工作室的寂静。
不过随着开水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，两人很快又消停下来。
坐到李洛怀中。
林月对着茶几上草拟的方案一条条讲述。
这不是经纪合约。
而是跟伯纳的电影项目合约。
具体细则还要跟对方商讨之后才能定下来，现在两人只是先定下一个谈判基础，等下所有的条件都要在这个基础上面谈。
电影项目。
其实也是一桩生意。
有些利益关系，大家还是要四四六六说清楚。
省得以后扯皮。
亏钱了还好说，别到时候挣钱了因为利益不均搞得朋友变仇人。
这种事情，不是没发生过。
在阵阵商讨声中，门铃叮咚按响。
李洛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门禁系统，显示屏里出现一道有点贼里贼气的身影，黄勃这个家伙正凑着玻璃门对着里面东张西望。
“都准备好了？”
等到林月点头后，李洛立马起身按动门禁。
“咔哒。”
随着一声轻响，本来紧锁的玻璃门往里面突然弹出一条缝。
把黄勃给吓一跳。
正犹豫要不要自行推门进去时，就看到穿着黑西裤、白衬衫的李洛满脸笑容地从通往二楼的楼梯快步走下来。
“洛哥。”
拨了拨头发，黄勃带着一丝忐忑推门进去。
“欢迎、欢迎。”
李洛大步走到黄勃面前，笑着一把将他抱住：“你这个家伙怎么还没有出戏呢，刚刚在外面探头探脑的，我还以为是谁呢！！！”
“哈哈~”
感受着对方的热情，黄勃顿时放松下来：“洛哥你是怕我把公司搬空了是吧？”
接触得不多，但他能感受到自己这个老板是喜欢开玩笑的。
也是很能玩得开的。
说话并没有恶意，所以跟着自嘲了一句。
在一阵笑声中，黄勃忍不住再次打量起里面的布局，几净窗明的办公室，宽敞的沙发以及生机勃勃的绿植，看起来极为有格调。
十几米高的墙上。
尺寸各异的大幅海报相互拼凑在一起，从笑傲江湖的林平之，再到凶猛挥拳的马军都在其中。
虽然神态各异、装扮也极为不同。
但是都有着同一副面孔。
这面墙如同勋章般，将李洛一路拍摄的角色都给挂在上面。
不是第一次过来。
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些海报。
可眼前的画面，还是给黄勃带去极大的压迫感。
不是因为尺寸大。
而是因为他深深知道背后蕴含着的东西。
上面每一部电视剧的收视率都格外惊人，电影票房也是大卖特卖。
对于一个演员来说。
他能感受到上面沉甸甸的压力。
“楼上请吧！”
李洛对着楼梯方向示意，带着歉意说道：“其实应该给你弄个盛大的签约仪式，不过公司员工都放假了，我后面又急着进组。”
“所以只能这样急急忙忙，千万别在意。”
“不会。”
黄勃连忙摆手，不好意思地跟上前：“其实这样就挺好了，能够跟着洛哥干我就很满足了，千万别整得太客气！”
“咦？”
他又停下脚步，惊讶地看向旁边：“这不是小欧吗？”
在前往二楼楼梯的墙壁上。
悬挂着两张相框。
里面都是李洛跟女人的合照。
其中有一张，里面笑得开心不已的家伙，正是跟自己在山城拍摄了电影的王欧。
上次来得匆忙，心情也太过激动。
所以并没留意这个。
“是她。”
李洛也停下脚步，笑着看向墙上：“王欧和边小小都是我工作室的艺人，这是签约那天的合照。”
“啪~”
他的手掌拍向旁边空白处，对着黄勃认真地说道：
“这是留给你的位置。”
“好。”
黄勃使劲攥紧拳头，斩钉截铁道：“那就是我的位置！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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