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金年代从1977开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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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物资购销证(×) 商品穿越凭证(√)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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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有牛的家乡刘家红星生产队隔着市区不远,在郊区的海边,有田有海属于农渔村。


钱进正在研究怎么坐车去的时候,刘有牛推出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冲他猛拍后座:


“上车!”


在他巴掌下二八大杠车梁上‘工农兵学商’的贴画直哆嗦。


钱进盯着后座垫着的化肥袋迟疑:“咱骑自行车去你们生产队吗?这个、这个,两个大男人啊……”


“放心,速度快得很,不比客车慢多少!”刘有牛发出一连串哑铃般的笑声。


钱进:重点是这吗?


盛情难却。


自行车上男上加男,压得它直呻吟。


它承受了不该有的压力。


但不得不说二八大杠材质没得说,它应该改名叫二八大杠杠滴牛批。


刘有牛骑车、钱进坐车,车把上还挂了两袋子沉甸甸的粮食,然后它愣是只惨叫不散架!


郊区地带是蜿蜒狭窄的土路,路面坑洼不平,来往偶尔有客车却不敢开的太快,否则会颠的乘客骂娘。


骂娘还是好的,更有晕车人会化身瀑布,路上钱进好几次看到车窗冒出个人脑袋,一声‘呕’就开始浇地。


刘有牛两条大毛腿狂蹬车,挺遗憾:“都是上好的农家肥!”


海滨市属于丘陵与平原混杂地带,越往海边丘陵越多。


一片片农田起伏在大地上,此时正是秋收好时节,田地里的玉米杆已经开始枯黄,一瓣瓣玉米长相饱满,叫人看了心欢喜。


风吹玉米沙沙作响声中,他们赶在中午之前抵达了刘家红星生产队的一块农田。


此时集体劳动结束要下工了。


收工现场很混乱。


有人喊:“记分员赶紧点卯,我家自留地还有活得收拾,我得赶紧回去!”


也有人说:“今上午我是全工啊,早上点卯的时候我去拉肚子了,别扣我工分!”


还有人在吆喝:


“登记过工分的社员把家伙什给我分开放,铁锨锄头别放一起!”


“谁把牛车拉到地垄上来了?就差这两步路不能自己走路上去?”


钱进一眼望去。


看到了几十个汉子和妇女正围着记分员嚷嚷。


刘有牛指着人群说:“看到那个胸前口袋插着钢笔的没有?就是腚上打白色补丁那个,他就是刘有光。”


刘有光个子不高、身板削瘦,衣服虽然有补丁但干干净净、整整齐齐,跟周围赤脚挽裤腿的社员形象不太一样。


他穿中山服,胸口口袋插着两支钢笔,一看就是文化人。


刘有牛去叫走他,他看到陌生的钱进想问怎么回事,刘有牛不说话,递给他一支烟让他占住嘴巴。


但他一看烟卷上带了过滤嘴便没舍得抽掉而是夹在了耳朵上,然后带两人往家走。


刘有光的家是一座典型的农村土坯房。


岁月在墙面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,墙面斑驳不堪。


隔远了看能看到屋顶的茅草被太阳晒得枯黄发白,在风中轻轻摇曳。


院子里,一棵歪脖子梨树稀稀拉拉地挂着些鸭梨,刘有光回家立马挑大个的梨子摘了两颗分给两人。


钱进习惯性想洗了再吃,可一看刘有牛已经张口了。


鸭梨不大,刘有牛整个塞进嘴里咀嚼两下吐出几颗核。


这把钱进看的咋舌。


他这边刚吃完了,人家那边已经消化完了。


刘有光招呼媳妇准备凉白开:“他妈,大牛带着城里客人来了,快倒水。”


土屋里面布置很简陋,一张掉了漆的老旧方桌摆在屋子中央,周围是几条长短不一的长凳,凳面上坑洼不平。


斑驳的墙面上,几张泛黄的领导人画像和褪色的奖状排列在一起。


画像的边角已经卷起,奖状上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。


再看角落里是一个破旧的木柜半掩着,柜门的合页锈迹斑斑,指不定什么时候要掉下来。


刘有光的媳妇正在补一条破裤子,补丁布是块印着“备战备荒”旧标语的红布。


看见有人进门她懒洋洋的起身,看见钱进放下带来的菠萝糖她急匆匆的招呼。


刘有牛是个耿直人,他开门见山就说:“路上人多我不好说,可憋死我了。”


“这次小钱同志来找你,是想买你家里传下来的那块金子。”


刘有光家藏的金子是可以见光的东西。


国家人民银行曾经在1950年制定下发了一份《金银管理办法》,规定国内的金银买卖统一由人民银行经营管理,个人不得购买或交易黄金。


但也存在一些极为特殊的情况让老百姓接触到黄金:


一是国家分配或奖励,二是合法继承或接受赠予。


刘有光家的金子是合法继承的。


解放海滨市那会,刘有光的父亲带他支前当民工,然后一次偶然机会抓到了一个带金条银元逃跑的军官。


这属于战时立功事件,部队奖了一根小金条和五十斤小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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