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霜千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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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应梦逆臣(第2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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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按照梦境来说的话…有可能。”


司马煜不敢敷衍,如实的回答道。


“只要把这个皇子杀了,就能避免逼宫之乱。”皇帝自己推测道。


“可是陛下并不知道这个皇子是谁……”


皇帝忽然的,想到了什么,道:“嘉瑞二十七年,陈美人生产的时候,所怀男婴是双腿先出的,陈美人受尽折磨后,还是出血而死。朕当时给他取名叫忤生,意为忤逆而生。而能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……除了他,还有何人?”


“可是并不能确认就是六殿下……”


因为‘忤生’的事情,皇帝膝下七位皇子,其中六位都被封了王,唯独魏忤生没有爵位。


于是官僚贵族和民间,都称呼他为六殿下。


“那就杀了。”


猝然的,四个字毫无感情的砸了下来。


那就杀了。


如果就是他,那这个咒梦就此解除了。


如若不是?


死则死矣。


“陛下,滥杀无过皇子,这是大不吉,大不吉啊!”


见状,司马煜用力叩首,竭力劝诫道。


但似乎,并未起效。


枯槁般的眉头皱起,皇帝愈来愈觉得,那个人就该是忤生。


“陛下。”


突然的,司马煜抬起头,对于这种敏感的事情,主动开口:“此梦的关键在于,那位‘殿下’身后的人。是他怂恿皇子…只要杀了妖言惑众的佞臣,此梦可解。”


何为清君之侧?


君上和储君是真龙和幼龙,不能攻击。


所以,你只能攻击具有嘲讽的随从。


“你能卜一卦,算出这个人是谁吗?”皇帝问。


“陛下,此人出现后,开始祸乱朝纲。而现在朝局稳定,天下太平,国势蒸蒸日上。说明此人并未出现,倘若何时,有人意图动摇国本……那人就是应梦逆臣。”


本来锦衣卫的设立,已经让朝中高官人人自危。


要是说在你们之中,有一个大反贼。


京都官员,那就活不下去了。


“还有。”


抬起手指,皇帝对司马煜的话补充道:“谁勾结皇子,谁就是应梦逆臣。”


“是。”


司马煜肯定道。


至少现在的这一批官僚,暂且安全。


虽然杀一个皇帝厌恶的‘忤生’听起来更为高效。


可如果杀了忤生,皇帝继续做那个梦怎么办?


以君父的威严,很有可能说出这种话的:看来是杀错了,那你赔朕一个儿子。


而得到这种答复后,皇帝似乎也逐渐接受。


这时,司马煜问道:“陛下,这个梦只跟臣一个人说过吗?”


“是。”


虽然身旁的陈公公也听到了,但他显然不能在人的范畴之内。


那是皇帝的化身。


双手伏地,六十岁的司马煜,铿锵有力的起誓道:“这个梦,臣会一直带到黄泉!”


………


………


头疼。


疼,疼,疼。


宋时安躺在床上,感觉到头疼欲裂。


而这时,一个身着华袍的严肃男人走了进来,看到床上躺着的青年,以及在身旁哭丧着脸坐着的女人,陡然破口大骂道:“这畜生,到底死了没有?!”


“……”听到这个,女人起身,哭啼啼的扑到了他的身上,“老爷,这可是你的亲儿子啊。”


“我没有这种儿子。”


指着床上躺着的青年,男人咬牙切齿道:“竟然在乡试前几天,在酒楼喝花酒喝到掉进河里了,这种丢人的东西,还活着干嘛?”


“时安是被那些富家少爷带着去的……他本来就不胜酒力,那些人硬要嬉弄他,所以他才喝醉了,掉到了河里。老爷怎么能完全责怪他呢?就算他有主要的责任,那些人没有剩下的错吗?”


“那别人怎么没掉水里,就他掉水里呢?”


男人想到这事,就忍不住恼火,脸颊都气红了。


“老爷,他明天就要去考试了,等他醒后,你先别责骂他好吗……”女人哀求说。


“考试?从十四岁考到现在,连一个举人都考不上。老子当年可是二十岁中进士,这样的蠢货,畜生,怎么能是我生的呢?”


考举人对于普通人来说,的确是有些难度。


但父亲进士,官宦之家,连着几次考不上,那就是丢人。


女人只得继续打亲情牌:“老爷,时安再怎么愚笨,那也是您的儿子……”


“宋策才是我的儿子,这丢人的畜生,醒了就给我滚出宋府。”


男人说完,又将纠缠着自己的女人推开:“你再说,你也跟着一起滚。”


语罢,男人就气冲冲的出了房间。


女人则是趴在宋时安的旁边,大哭起来:“时安啊时安,你快醒醒,你不活娘也不活了……”


好重,好吵。


宋时安感觉到了身上有一股压力。


他记得,他自己应该是从市里开完会,见了几个朋友后,然后连夜开车回镇上。


对,晚上十一点的国道。


他正常的开着车,并在正常过绿灯的时候,迎面一辆遮牌百吨王红灯不减速拐弯……


记忆到那里,就没后文了。


是撞大运了吗?


缓缓的,他睁开了眼。


头顶,没有惨白的天花板。


而是几根粗糙的实木横梁,将三角的房顶撑起……


屋内,也是完全的陌生。


跟农村的老房子不同,像是横店拍戏的剧场,并且更简陋一些,处处都透露着古朴。


“儿子,你醒了?!”


在他睁开眼后,一个女人惊讶喊道。


同时,一张满是泪痕的脸,也强行的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。


女人哭的凄厉悲惨,眼袋都垂重了。


“时安,你听得到吗?娘在这里,你有什么话都跟娘说。”


女人露出惊喜的神色,语气十分激动。


娘,


还有‘时安’。


我确实是叫时安。


但我妈不长这样啊?


陡然的,一股子记忆,强行的往脑海里灌输。


各种画面,如同走马灯一样,刷刷的过。


当然,也包括面前这个人的身份。


最重要的,是一个离谱的世界观和身份出现了。


虞朝?


盛安令之庶子宋时安?


“时安你快说话啊,急死娘了!”


思绪被声音打断,宋时安看着她很久后,开口道:“我饿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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